体验阿根廷人“方脑子”

“阿根廷人的脑子是方的”。当我经过了30个小时的飞行降落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时，就听到导游如此表述，一行人都哈哈大笑。但接下来几天通过和阿根廷人的交往发现，这真的不是个笑话。

导游所说的“方脑子”，是指阿根廷人做事非常死脑筋，也叫一根筋，什么事情都缺乏灵活性。而且他们节奏很慢的，因此凡是到了这里的华人，都觉得万事比较舒缓，没有精神压力。我以为导游轻描淡写，就那么随便听了一耳朵。

不过，呆了几天，我就领略了一下来自阿根廷的“方脑子”。

在城市主要步行街佛罗里达大街漫步，林林总总的大型专卖店相对坐落，而中间的步行街则是一些报摊和卖工艺品的，还有稀奇古怪的卖艺人。出了一个大型商场的门，我和同伴被一个卖艺的小男孩吸引了，胖嘟嘟的小男孩也就五六岁，戴着深色的太阳帽在太阳下面弹小手风琴，很有异国的感觉。我拿相机对着他照了两张照片，他赶紧边弹琴边踱步到这里。我开心地从钱包里拿出一美元硬币递给他(阿根廷很多地方可以用美元)，谁知小男孩不要，不依不饶地堵着我，要还给我。我心想，难不成不要美元？我只好又翻了翻钱包，发现比索只有2块钱零钱，就把2块比索纸币递给了男孩。男孩立刻开心地弹着琴走了，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2比索不是只相当于0.6美元吗？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城里，既有路边的炭烤烤肉小店，也有多家高级的法国餐馆和意大利餐馆。但是，在这里绝大多数时候只能说西班牙语，如果你想用英语点菜，那是比较有难度的。在佛罗里达大街的一家风情烤肉小馆，我上来用英文微笑地问了一句，这里能用美元付账吗？服务员很快冷酷地摇了摇头。刚想转身，又犹豫了一下，我拿出兜里的一些绿绿的美元在他面前甩了甩，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结果对方连连点头，一挥手就让我对着天书般的西班牙语菜单点菜了。

不要以为在高档的西餐厅就能幸免，除了个别的高档餐厅门口有个会英语的领位生外，很多高档意大利餐厅根本没有能够说英文的侍者。同行的人在吃意大利大餐的过程中，想要一个玻璃杯子，可能因为英文的“玻璃”和西班牙语的“谢谢”发音太相似了。同行的人每说一次玻璃，彬彬有礼的服务员就以为他在说谢谢，从而露出灿烂的微笑和彬彬有礼的致敬。同行反应过来之后，赶紧闭嘴从身边的桌子旁边“偷”了一个杯子。

更绝的是高档西餐厅的服务员都有一道独门绝技，就是他们连简单的英语都听不懂，但是都能知道英文菜单里的英文对应哪一道菜。好几次到了高档餐厅里面，接到的都是英文菜单，但是你只要看好了之后，用手指一指，微笑的服务员就立刻能用西班牙语记下来。但是，你要是指望和服务员沟通一下，这个菜多大分量啊，什么做法啊，什么口味啊，呵呵，那可没戏。所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你都会感觉到，这种点菜和沟通的方法，真的还挺怪的。

我想，这些也许就是导游所说的“方”吧，不够灵活和全力以赴。比如，一个西餐厅要更好地招揽生意，肯定要找几个英文流利的侍者。再比如，常常在街头卖艺，总该会懂得美元比比索值钱。不过，当我看到了这些“执拗”、不太会变通以外，我发现，阿根廷人还有很童话的一面。

在探戈起源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博卡地区，低矮的房屋全被油漆刷成了五颜六色的样子，远远的看上去就如同一幅幅儿童画。很多房子的二楼窗口，都有一个大大卡通人物的身形探下来，惟妙惟肖。整个博卡地区房屋的外墙上挂满了各种壁画。导游介绍，由于探戈起源于妓女和海员的交际舞，所以博卡房屋外墙上有很多海员的壁画。

在阿根廷看探戈秀是一种相对昂贵的商业项目，里面的舞蹈演员能把探戈的踢腿、旋转动作做到如同程序一般又快又美。探戈是一种很快乐的舞蹈，因此很多演员在演绎的时候都能把快乐的情绪传染给观众。而如果你不想花钱看探戈秀，在佛罗里达大街，几乎天天都可以看到街头艺人在街心大跳探戈。他们的表情十分投入和幸福，看到伴随音乐的微笑表情，你很难想象这是为了谋生而卖艺。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跳探戈是一种全民运动，探戈学校里的学生从几岁的娃娃到头发花白的老人，对于阿根廷人，快乐的探戈，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

导游还告诉我们一个阿根廷很童话的办事方式，就是一旦到了假期，很多阿根廷人即使自己有经济困难，也绝不放弃外出旅游。导游说，她经常看到这样的案例，一些公司的员工明明没有出国度假的费用，但是为了携带全家出国旅行，就把家里的家电和一部分家具卖掉，得到钱出国旅游。等到回国以后，再用信用卡把卖掉的家电赎回来，然后再挣钱去还信用卡的钱。

很多这样的理念，被几个不同的导游重复。阿根廷人享受生活的价值观，就是这样，很难改变。就算这个在前几年经历了严重的经济危机的国家，在阳光下，每个人依然还是微笑地以童话般的方式面对生活。

我也不知道，这是真正的“方”，还是阿根廷人真正的“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