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病情介绍,听听看看,医生说了:“你的状况不一定得做手术,先吃药,但不管是吃药还是手术,我建议先扫描,以确定不是其它肿块,扫描后有需要的话我们明天做手术。”
大半夜的,当然没人给扫描,医生通知住院部安排洋人的病房,说次日给他扫描,不过,他要去照顾有迫切需要的病人,所以也走了。洋人于是让我先回家,因为不知道要等到
几点。但我执意留下。
护士又来了,让等着,她通知保安过来推他去病房。约摸20分钟,保安来了,带我们七拐八弯的,又坐了电梯。好容易到了病房区,来了两个护士,大概怕影响其他病人休息,她们小声跟我们交谈。洋人让她们想法替我安排住宿。护士倒是和善,她说,访客室已经有个男子在那了,就安排我去临时观察室。
她们先把挪威洋人推进病房,然后领我去了观察室,指着小床歉笑:床有点硬。我说没关系。她又拿了一床枕头和被子给我,还帮我套枕套,和我寒暄了起来。躺下已是快5点,却睡不着,7点半就出来了。在访客室兼病人休闲室,喝了杯红茶,盼着时间快过。
好容易熬到了8点,摸去了他的病房。是个3人间,带卫生间,很干净。他睡在最里面,挂着点滴。说肚子饿,可医生说不能吃东西,水也不能喝,现在输入他体内的是“食物”,他说真希望这都是牛肉。才站了一会,就来了一个粗壮的女护士,严厉地告诉我不能呆在那里,病房有固定的探视时间,不是在早上。
气鼓鼓地出了门,饿得厉害,便想出去买吃的。来时没记着怎么进来,出去就成了问题。加之标示都是挪威文,我看得晕头转向,电梯反复上下,七拐八弯走了N圈,走“迷宫”似的转了近半小时,才出了医院,大脑这时忽然供氧正常了:餐馆这么早根本没开啊!索性在小卖部花40克朗买了个三明治,11克朗买了盒牛奶,摸索去病房区。来到休息室,发现多了一个推车,放着各种切好的面包,还有牛油、黄瓜、煮蛋、果酱、奶酪等食物,这才想起医院是免费食宿的,访客也可以免费享用。
恨恨地吃东西时,洋人提着点滴袋进来了,两人聊了两小时的天还没等到去扫描的通知。中午12点了还是没人叫他。他气得嗷嗷直叫。直到下午1点多他才被领去做扫描了。一小时,我去探情况。打开病房一条小缝,就看到他躺在床上露出的脚丫子,我轻声叫着他,问可以进去吗?对床的一位老者和善地向我招手:“没问题,请进请进!”我便进去了。
他说已经做过扫描,没问题。现在在等另一个医生来做最后的决定——作手术亦或开药。他这一天已重复了N次病情介绍,见了5个医生,还没弄清楚该不该做手术,这要是个急病号,不得给拖死了?可偏偏每个医生又都和善得亲人一般,让你没法急。
天可怜见!下午3点,我们终于见完了最后一个医生,得到了最终答复:不开刀,吃药即可,拿药就可以走人!走时去药房拿药,交了180克朗,我问为什么有医保还要付钱?他说,只要进了医院,住院期间吃喝拉撒睡动刀吞药等都是免费的,但只要出了院,买药的钱就得自费了。不过,一年自付的医疗费用如果超过1500克朗的话,政府会退还回来。
忽然想起洋人家姨父上次痔疮开刀当天就让回家;洋人家妈妈腿部取瘤子,伤口不缝合就开着刀口当天打发回家了。我便打趣:难怪你们的医院住个一两天就把病人往家赶,原来是替政府省钱啊,出了门都得自费了!
这几天吃了药后,红肿消了一半,创口也结痂了。想想这场看病闹剧,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也就这么大点儿事,仅用口服药就好,我们却了受一天一夜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