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随笔：平和的首都

5月29日下午抵首尔，一出机场就见到一座蛮有特色的银色曲面屋顶，不高打着格子，念头一闪就想到新加坡的榴屋，虽然没那麽宏伟精致。

首尔也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亚洲金融风暴过後，南韩是最早恢复元气的国家，首都首尔汇聚着1500万人口，为了挽救国家走出经济危机, 可以拿出自家的金银首饰, 无私奉献, 这些事实都容易令人对南韩人刮相看, 加上汉城改名首尔，名声大噪......

文首照片是南韩第一号国宝 - 南大门, 那天到乐天酒店(Lotte Hotel)登记後, 离约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就上街遛, 就逛到了第一号国宝这里。原名崇礼门, 三个汉字的匾额竖立在上, 而南大门是日本占领时改的, 到现在韩国人口头上都还习惯称之为南大门, 至少当我说到首尔的第一件事就到访第一号国宝时, 没有一个人说崇礼门, 开口都说南大门, 日本人入侵南韩统治了三十四年, 留下了不少狼藉, 有的已被剔除, 有的却已根深蒂固, 一翻开韩国的历史其实离不开与中国的渊源, 也离不开汉字, 可现在韩国人对中国看法可能要比对日本的负面得多, 甚至对一些和中国有渊源流长的东西, 感到不光彩, 这现像背後当然有复杂的政治因素和民族心理值得思考。

有的人对Seoul的中文名由汉城改成首尔似乎很有想法, 这次听韩国人说, 这里本来就一直都叫做“首尔”(音), 中国人才把这里叫做汉城, 所以现在改过来才是对的。我看这只不过是约定俗成的事, 就像San Francisco有人说旧金山而有的称三藩市一样, 扯不上甚麽篡改历史, 何须大惊小怪, 其实主要应取决於外人的习惯用法, 但南韩人在这个名字上就特别在意, 可能政治因素更占上风吧。我在那里也尊重他们说首尔, 而不用习惯之称汉城了, 入乡随俗也是应有的礼节。

从仁川机场前往首尔, 要过汉江并沿江开好一段路, 当天乌云蔽日, 一路上只见灰蒙蒙的, 进了首尔也感觉不出已经到了一个国家的首都, 汉江穿越整个城市, 就像她们的母亲河, 但由於水太浅, 没甚麽船只航行, 也落得清净, 沿江不少钢铁桥梁, 初见都是漆成橘黄色的, 第二天再过江才看见有蓝色的桥栏。首尔人以汉江为自豪, 每年都在江上举行大型的庆典活动, 说不定甚麽时候也要改名成“韩江”了。

乐天酒店座落在市中心的钟路区, 中央邮政大厦 也许是这里外型最突出的建筑物了, 中央银行对面有一组雕塑, 每个男女角色都是半裸体, 其他地方也可见到一些半裸的城市雕塑, 不是很有美感但一点也不色情, 属清简素雅一路。据说钟路区有地方提供免费少女拥抱宣扬博爱, 不过这次没见到。

到南大门刚过五点, 铁闸已关上了, 顺便走入南大门市场, 除了多为日式竖立的韩文招牌外, 其气氛犹如走在旺角的街道, 并没有甚麽异国情调的感觉, 类似的货品相同的摊档, 一样的黄皮肤, 标价的数字就绝对惊人, 要细心换算一下, 比旺角的货品贵得多, 不过一家钟表店的落地仿古吊链大座钟开价却比香港便宜得多, 只百分之六十左右。

这次到首尔是公务出差, 当天下午六点才去拜访第一家客户, 七点晚餐, 听说他们每晚都要到九点才下班, 厕所里摆满一大盒的牙刷牙膏, 後来了解到很多公司都是如此, 可见南韩人努力工作的程度, 一点也不逊於香港人。

晚饭後经过地下商场, 碰巧遇上年青义工为露宿者派发晚饭, 每人一碗饭, 两样小菜各一小掇放在饭上, 再一杯汤, 份量不多, 领饭者秩序井然, 也不在乎让我拍照, 我问这班年青人他们每天都来这里派饭吗, 他们说是的, 匆匆又赶着到其他地方去派了。

香港也有不少露宿者, 尽管听说不少并不是因穷而露宿, 但现在也不见有慈善团体当街派粥派饭了, 有的团体在盂兰节派米, 倒是累刹了不少公公婆婆, 出了伤亡事故, 政府只妄加限制, 弄得米越派越少, 怨声越来越多, 黔驴技穷似的......

第二天大晴, 首先拜访客户, 来回过桥横越汉江, 江面奇静, 两侧都还可以看到其它桥梁, 途经美军军营, 附近可见着军装的兵哥兵姐自由自在, 看来比驻港的解放军自由多了。这军营在首尔占了大片土地, 首尔人愿意承付搬迁费至今都无法令军营移动半步, 其实美军驻扎南韩对朝鲜半岛的安全举足轻重, 远胜於军营土地价值无数。可以说要不是当年那场战争, 南韩不知会变成甚麽样子, 也许没有三八线, 说不定也成了社会主义。

午饭後走访客户前到总统府青瓦台看了一下, 也只能看到一角青瓦屋顶, 没劲。只好在孔雀仙子的雕塑前立照留念, 表示曾到此一游罢了, 右前方有个搁着大鼓的小亭。没想到从客户的会议室远眺青瓦台还更清楚, 又可以俯瞰景福宫, 一举三得!

城里有不少地方搭着小舞台供年青人即兴表演或结合商品推销的演出, 这点在香港是没有的, 就是酒店的拐角处每天都有推销活动, 推介保健的, 靓车的。大马路旁都有士多摊当, 有熟食小吃, 不少西装友和OL就围在档口吃得津津有味, 还有杀大鱼在马路边免费请路人品尝生鱼片的, 别有一番滋味......

两天来并不觉得这首都车水马龙, 这里的高楼大厦并不多, 大街小巷新旧并存, 街上看不到拥挤的人流, 即使人较多的地方, 也不觉得像香港如此喧哗和匆忙, 争先恐後的。尽管小车一部跟着一部, 巴士只是单层的, 总是给你一个比较宁静平和的感觉, 想深一层, 这确是一个国家的首都, 表面上如此平静, 却蕴藏着竞争激烈的经济体系, 体现了一个刚刚掘起的民族的自强不息、团结拼搏的精神, 还值得留意的是所见小汽车绝大部分都是南韩的国产车, 可见他们的凝聚力表现在多个方面......

有一位韩国朋友知道我是第一次到首尔, 就问我首尔的女孩漂亮吗, 我如实回答, 还没看到beautiful face, 但也没有ugly的, 曾听闻南韩的整容技术了得, 不少中国的女孩都专程到此大整小整一番。也许刚才拐角处两部新车展的女郎很漂亮, 不过我没留意罢了。

酒店新翼装簧堂皇, 收费不菲, 可是服务水平令人感到不值, 下次再去的话我就不想再住这酒店了, 这是酒店服务的致命伤之一。酒店门口一侧有一个有机化学分子结构似的钢球结构, 周围没甚麽伸展空间, 摆上此结构, 显得局促, 只能说是一个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