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大雪天,我本约了两个同学陪我去,因为纽约的停车太困难,他们要送我。
那天上午,我又有点临阵退缩的样子(许多时候人在关键时候都有这种头皮发麻、内心发憷的现象),是几乎让他们挟持着上了车的,我忘了是在纽约的哈佛俱乐部 (Harvard Club)还是那个酒店。我的同学在车里等我,我自己进去了。接下来我就镇定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和学校的招生处主管(director of Admission Office)以及一位老师分别谈了很长的时间。我们的谈话范围天南海北,从我的背景、兴趣、经历和选择哈佛的关系,到美国的历史、外交(因为我的第一个硕士学位是国际关系)、国际形势、到香港和大量的关系、中国的佛教文化(Donald对禅很感兴趣)等等。我很喜欢那种气氛,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兴奋,就像朋友聊天一样,竟然忘了这是面试。结束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我们不会忘记你,希望在哈佛见到你。”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考GRE呢,他们说:“我们很注重考试成绩,但所有申请哈佛的学生的成绩都那么好,所以成绩在我们来说又显得那么的不重要,我们寻找‘出色’(outstanding)的人才,出色可以是很多方面的,不仅仅表现在成绩上。你有机会去考GRE,来不及也没有关系。”
我当然没有去考GRE,首先我认为GRE真是一个无聊且没有用(没用是指无法测出一个学生的真正的知识水平和研究能力,但当然对当今的入学还是有用的,人生总充满这种矛盾,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的时候只好适应它了;适应也是一种非常必要的能力!)的考试,就连土生土长的美国同学都说:有许多的字词除了在 GRE考试准备或试卷中见过后,这一辈子也没有再见着了。当然,数学逻辑对于中国学生来说,那是又太低要求了。仍然是一百年前的智商测验搞的鬼。我是个偷懒的人,能免则免。
后来,在四月一日愚人节,我收到录取通知书啦。所以当我往家里以及和朋友们打电话报喜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在愚他们呢(或许他们还以为我和范进中举一样想疯了)。再后来,我才知道我被录取的原因和我的工作经历、我的社会服务有关系。由于工作关系,有机会接触社会各个层面、对人和事的理解也就和同龄人有所不同,在面试中,在申请的论述里可以表现出来。
说到GRE成绩,我可能是很幸运的免过了这一关。到了学校,听我的教授说,他们曾经收过一个GRE和TOEFL都考满分的中国迎接大学毕业生,直接读博士,可是,第一个学期,这位同学和她的老师一样痛苦,因为几乎所有的Papers都要退回去重写,他根本不知道作为一个研究生应该怎样选题和写论文。论文的格式更是不了解,在大学里本应该有一门课是专门教学生怎么写论文,引文注释要怎么做的(不知道现在的内地大学对本科生有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但我们的那位同学用四年时间攻克GRE和TOEFL考试,对专业和应用几乎不怎么操心。有一阵子,学校当局都下决心不再从中国大陆应届毕业生中招博士生了。当然,这个情况很快有了好的发展,那位同学刻苦地补上缺漏,其他中国同学很争气地让所有的老师刮目相看,到我去上学的时候,我这个中国学生已经可以很扬眉吐气了。
然而,可从我的角度看,今天的中国大学课程的设置依然有不少的问题(可以当一篇论文的主题了)。一些娇气的天之骄子们严格要求的老师颇有微言,对混日子的课目又嫌浪费时间。
哈佛的校友网络很强,校友对学校的归宿感回报母校的动力也很足。哈佛的办学经费大部分是靠校友捐赠的。所以,哈佛在招收新生的时候会比较注重这些学生毕业后可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他们对学校和社会将有什么样的贡献。比如,为什么注重学生是否具有社会服务精神,除了社会服务精神是文明社会公民必备的品质外,如果一个人有这样的心,那么他将来也肯定会回报学校,多多捐款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有信心,没有做不好的事哦,与大家共勉。